,是时候也该与他张罗起来了。”
骆童生道:“亏是你还想得起这事情,为着老大跟他媳妇的事,你当真是魔怔了。”
云表姐任丈夫埋怨,罢了,她道:“我那娘家一个表妹妹,先前也上家里头来耍过两回,她家里头有个姑娘正也当年纪。”
骆童生闻言道:“便是你说在城里开猪肉铺子那个?”
云表姐点了点头。
骆童生夹起眉:“屠户家的,那得多彪呐。咱家老二是个书生。”
“人家里有屠户未必就一家子都彪?我瞧了那丫头,生得水灵,又还料理得来一手好汤水,性子也多娴静。”
云表姐同丈夫说起珍儿的好来:“咱家老二就得要个性子温柔的照顾他读书。”
骆童生最心疼满意的就是家里头这个老二,他是读书人,老大不肯读书,早早的就去经营生意了。
独是老二,不单愿意读书,又还刻苦上进,他看着火候,用不得三两年,定是能中个童生出来。
他爱这老二,自是想与他看户极好的。
只现下高不成低不就的,城里的好人户相看不得。
县城不似乡野,打仗时多征走的是那般穷寒人家,城里有些家底子的人户大抵都缴了钱银免除了兵役,为此男子不似乡野间那样紧俏。
这稍好些的人户,要想沾男子少女子哥儿多的便宜,并占不得多少。
骆家于乡野人户来说是难得的好人户,可在城中,那就排不上名号了。
“且这丫头的堂兄弟也是读书人,在乡里头起了私塾给孩童开蒙咧。也是巧,她堂兄弟是徐老秀才的学生,掰着手指算,跟咱家老二还是同窗!”
骆童生听得这一茬,方才起了些兴趣:“果真?”
“我又不是那起子为成姻缘胡乱编排的媒人,未必还能坑自家孩子不成。你去打听打听不就晓得我说得是真是假了!”
骆童生听去了心里头,一日里借着问老二的学业,他顺道同徐老秀才打听了一番范家。
徐老秀才言是同乡,那孩子如今确实在心里做私塾,言谈间尽数是对这学生的满意。
骆童生拐弯抹角的又问了他叔婶一家,又得晓二房这一家与徐老秀才的独孙儿多好。
听了一通范家的好话,骆童生心中已有了些好感,便上范家猪肉铺去买了两回猪肉。
几回下来,觉范家人经营生意诚信,厚道,倒还真挑不出甚么大的短处来。
虽是这般,他心里头总也还欠欠的,许是一心想寻个读书人家,两户书香才觉登对。
“你瞧看了这样些时候,可觉成事儿?”
云表姐看自家丈夫忙活了许久,就是不给她个准话儿,这日再是忍不得问他。
骆童生想了想道:“那便去说来看看罢,也还得教俩孩子相看一眼。光是咱看了也不成,到底还得老二说好才好。”
云表姐心头晓得丈夫对范家并不是十分满意,他就想要个读书的人户。
可她心中却并不在意甚么读书门第,一则是她没学问,不看重;二来觉得读书人家爱端架子,总瞧不起人。
范家这般的,她觉就很好。
云表姐既见丈夫张了口,也便没拖沓,省得他反悔,隔日就去寻陈三芳说了这事儿。
一日里,康和跟范景回家去,陈三芳欢天喜地的同两人说道:“珍儿的婚事可有着落了!”
“又有媒人上了门?”
范景问陈三芳。
“不是媒人,是俺那娘家那个表姐。”
陈三芳止不住欢喜意头:“前阵子俺与她说了替俺留意着好人家,谁晓得今日她便与俺说,想跟咱家结亲。”
康和晓得近来与陈三芳最好的就是她那个娘家表姐了,闻得是在城里经营的人户,丈夫是童生,在一处私塾做夫子,大儿经营着笔墨生意,老二在读书,下头还有个姑娘。
先前听着便觉是户还不错的人家,陈三芳去了人家中耍,回来也同他们吹嘘过人的吃和用,屋子又多宽,倒是更添了几分好门户的印象。
“这天底下咱可再难寻得恁好的人家咧!”
陈三芳道:“寻常这样的门第如何瞧得上俺们,也是因着有一层亲戚关系在,你俩可别再犹豫了,是看是打听,都快快办起来,甭教恁好的人家教旁人给抢了去。”
范景听陈三芳说得这样好,虽信她比信媒人多一些,但为着珍儿的事还是格外谨慎,不嫌麻烦,便与康和又私底下去打听了骆家。
几处打听下来,倒是都没有甚么不好的,一时间比较着,比先前的当真都要教人满意得多。
既然两家人都默认了不错,这般也就教珍儿跟骆家老二相看一场。
“也不晓得这骆家小郎俊是不俊。”
打晓得了家里安排了相亲,这一日珍儿起了个早,寻了身新做的碧绿衣裳出来,早早的做了梳洗。
先前家里来了那样多的媒人,家里头都没给瞧上,这回总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