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sp;&esp;那时,李林甫将无法收场。
&esp;&esp;权衡利弊,李林甫调回车马,做好壮士断腕的准备。
&esp;&esp;“有七郎在,为父心中甚安!”
&esp;&esp;来渭阴乡的时候,李瑄就断言李林甫不会来,果然应验。
&esp;&esp;此时李适之对李瑄的喜爱和信任,已无以复加。
&esp;&esp;“轰隆……”
&esp;&esp;掘墓的地方,突然一阵喊声。
&esp;&esp;“呼……”
&esp;&esp;莫名地,又起一阵风,明明是春天,却有秋的萧瑟,草木摇晃。
&esp;&esp;是墓室已被打通。
&esp;&esp;“禀左相,范陵亡子坟墓已开。”
&esp;&esp;郑岩跑过来向李适之禀告。
&esp;&esp;李林甫没来,让他松一口气。不然他就要承受两方的压力。
&esp;&esp;“嗯,按理说我应该像汉代丞相丙吉一样‘问牛’,而不是监督这样的事情。”李适之没有过去,他看一眼萧炅后,缓缓说道:“万年令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!”
&esp;&esp;郑岩虽愁容满面,但不得不派遣下属入墓。
&esp;&esp;墓室分主副。
&esp;&esp;主墓室比副墓室大一倍还多。
&esp;&esp;在副墓室中,有五具白骨,被绳索重重缚住。
&esp;&esp;五具白骨,有两男三女,头骨张着嘴巴,说明死亡的时候,十分痛苦。
&esp;&esp;看副墓室周围的摩擦,和一些暗红色染血的泥土,显示出这五具白骨为了活下去的挣扎。
&esp;&esp;活着是奴仆,死了还是奴仆。
&esp;&esp;主墓室更大,除了一些黄金和铁器,都是一些彩色陶瓷、锦、绢。
&esp;&esp;这些陶瓷中,有人佣竟然高达一尺三寸。
&esp;&esp;当所有陪葬品都被取出来后,李适之才带着李瑄,来到墓前。
&esp;&esp;“禀左相,在副墓室内发现五具被绑住的白骨,仵作验明,为闭息而亡,他们身上皆有骨折,代表闭息之前,被打断手脚……”
&esp;&esp;郑岩得到消息后,第一时间向李适之禀明。
&esp;&esp;“大胆!如此惨无人道,枉为官吏。刑部,将范陵拿下,明日早朝,本相立即上书圣人,问罪范陵!”
&esp;&esp;李适之眉目一怒,正式下令逮捕范陵。
&esp;&esp;这一刻,萧炅纵然心急如焚,但他只能在旁边看着,哑口无言。
&esp;&esp;他已经没有刚来时的趾高气扬,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。
&esp;&esp;正如李适之所说,部下犯罪,上司被牵连,是当今政坛很正常的事情。
&esp;&esp;就这样,失魂落魄的范陵,被两名刑吏按住。
&esp;&esp;“仪仗骑俑,乐伎佣,军士佣,文官佣、武官佣……高一尺有余,这是你儿子可以用的吗?即便你死后,也没资格用这些陶俑陪葬。”
&esp;&esp;李适之看到一百多件各种陪葬品,再次向范陵训斥。
&esp;&esp;“下官知罪。求相公不要破坏坟墓,让亡子安息。”
&esp;&esp;范陵跪下向李适之叩头。
&esp;&esp;正因为他溺爱自己的独子,在独子病死后,才做出一系列荒唐的事情。
&esp;&esp;本以为死的都是奴婢,只有一个小妾。
&esp;&esp;乡里的刁民,即便知道,也不敢告官。
&esp;&esp;因为,他就是官。
&esp;&esp;没想到会因一次刺杀事件败露。
&esp;&esp;范陵悔不当初。
&esp;&esp;“墓中没有棺椁的白骨,可能安息?”李适之反嗤。
&esp;&esp;事到如今,范陵的亡子,肯定要被迁出来,以平民之制葬。
&esp;&esp;李适之一挥手,两名刑吏挟着范陵退下。
&esp;&esp;“万年令,将墓中白骨完整取出,选地厚葬。”
&esp;&esp;李适之向郑岩交代后事。
&esp;&esp;然后让刑部将陪葬品收拢带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