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刚踏出?一步,便被?奚启挥袖击开,弹出?的一朵银焰随之而?上?,迅速裹满魏驰全身?,将其烧成灰烬。
晏景不满:“多事。”他又不是?对付不了。
奚启笑着解释:“是?我没清理干净,漏了一只役祟在这里?。”
一个和自己同?等境界的修士转瞬就被?烧为灰烬。剩下的两个烨日朝修士当即明白了,在这位有蕴华宗小师祖称呼的青年面前,他们连垂死挣扎的能力都没有,而?青年竟还如此恭顺地对待轮椅上?的年轻人。
此人是?谁?
从肉身?来?看,毫无疑问是?个筑基期,但散发出?来?的气息却让他们本能地恐惧战栗。
这种肉身?与精神的不匹配让他们不由想到了两个字:夺舍。
年轻人看了过来?,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在昏暗的通道里?蔓延开来?,从四面压向两人。
本能在叫嚣,驱使他们赶紧跪倒、求饶。
晏景完全放开了渡劫期的威能。
站在后面的苏相宜都有些受不住,双腿发软。在场唯一不受影响的也就奚启了。
忽然听?得一声清脆的撞击声,锦衣修士直接丢掉了武器,跪地投降。
见状道袍修士也连忙丢开法器,跟着跪下。
“几位仙长容禀,我等乃是?受了胁迫才不得不为烨日朝效力,本朝皇帝与那祟物——”
说?到关键处,锦衣修士像被?捏住喉咙,一个音节也发不出?。烨日朝以“契书”立国,对各种契约都很?擅长,施加一个守密契约轻而?易举。锦衣修士当然知道自己说?不出?任何隐秘,但不这样表现一遭,如何让几人相信?
晏景搭着手腕,手指缓慢敲击扶手边缘,声音不大,在空旷寂静的走?道里?却极为清晰,一下下,像重锤击在两个修士的太阳穴上?。
如果轮椅的扶手换成剑柄,便与苏相宜在留影里?瞧过的罚恶使审讯时?的姿态完全重合了。
晏景小师祖?
等到凝重的气氛积压到顶点,晏景才再次开口:“什么名?字?何时?来?的?”
他与他们一起来?的这里?,自然不可能问这个,那便是?在问他们来?烨日朝的时?间了。
锦衣修士抢先回答:“何庐,十……十七年前。”
道袍修士在听?到答案后,飞快瞧了他一眼,随后才给出?自己的回答:“冯梁,七年前。”
”这些年你们做了些什么。一一,说?来?吧。”
他的语气沉又缓,不见喜怒,却威若山岳,不可动摇。直面质问的人,感觉像有千钧压住自己缓缓下沉,喘不过气。
随着话音落下,金色的光华在昏暗的通道里?展开,将几人笼罩。
代表最正统道派的金光,以及金光里?简洁玄奥的文字,让两个修士不由联想到了某个存在。
怎么可能?!
他们只感觉如有山崩。
对于罪人来?说?,落入罚恶使手中,还不如被?仙宗抓去审判。
毕竟仙门还会忌惮因果,轻易不判处死刑。可罚恶使代天行?道,杀定罪之人不沾因果。对他而?言,让一个罪人去死,并无负担。
“谁先来??”
“三?、二——”
虽然没有警告,但直觉告诉两人最好别让他数完。
锦衣修士抢着回道:“我先!我先!”
“我是?偶然游历到烨日朝,被?皇帝邀请做客,见他待我敬重有加,诚意十足,便留下来?效力。最开始只是?做些调和风雨之类的事……
“一直呆了两三?年,他开始提出?让我帮他在玄河布置一些阵法。
“食人俸禄,忠人之命,我自不好推脱。就这样参与进了他的计划里?。待到发现其中隐秘时?,已因为一些说?不出?来?的原因,脱得不身?。
“若早知内情与祟物相关,我断不敢参与,请仙君明鉴啊!”
“还有吗?”
自己的回答似乎并没有打动对方,锦衣修士继续说?道:“我还知道皇帝杀害了许多修士,待解除限制,我愿意全部交代。”
这些在之前便已有预料,不是?晏景想听?的,他直接发问:“凭烨日朝一个凡人势力,如何封印住一只大祟?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。”
晏景转向道袍修士:“该你了。”
道袍修士犹如身?坠冰窟,只觉自己已经?是?死人。
能说?的锦衣修士已经?说?完了,他连为自己辩驳的余地都没了:“何庐做过的我基本也做过。封锁河泛区的法阵是?我设下的,我也参与过决堤与押送灾民。我知道自己该死,无可辩驳,甘愿接受惩罚。您动手吧。”
“是?不是?死罪,不由我来?决定。”晏景如冷面判官的脸上?闪过一丝戏谑的恶意,“接下来?,我们来?开奖吧。”
晏景对锦衣修士道:“先是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