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见人了。
诸人看向顾一昭的神色也各有不同,更多的是重视:别看这位世子夫人年纪小,可是说话办事不容小觑啊。
顾一昭将那些神色尽收眼底,心里有数,举杯笑道:“既然这样,那就提前祈愿今年能够风调雨顺,海晏河清。”
诸人也举杯,心服口服喝了这杯酒。
“好一个风调雨顺,海晏河清。”
从樱桃林里忽然传来一声男子的声音。
诸夫人正要慌乱回避,就听小黄门上前通禀:“圣上驾到!”
一群女眷们忙跪下行礼,一边惊讶:这是国公府的小宴,为何还惊动了圣上?
皇帝穿花拂柳从樱桃林过来,身后跟着萧辰,见诸人跪下,叫她们免礼平身,顺顺当当坐在了主位,笑道:“朕倒做了一回不速之客,实在是萧爱卿在朕跟前议事时急着走,说惦记家里夫人开宴,朕实在是好奇,就放了萧爱卿回来,自己也跟着过来瞧瞧热闹。”
诸人心中各有考量:世子居然对夫人如此看重,圣上也对世子如此看重。这么一来,看来今日来府里赴宴倒是件绝佳的好机会,一来在御前露脸,二来与炙手可热的萧家拉近了关系。
皇上来此地本就是好玩,见什么都新奇有趣,萧辰就示意仆从给他取些好玩好用的东西,皇上也一一笑纳,还特意多要了几份,说是给皇宫中的太上皇瞧瞧热闹,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皇上就又走了,留着府中诸人思量。
这场宴席在京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,一呢散播出去皇帝纯孝的口风,都说t皇帝是大孝子,偶然出宫一趟也惦记着太上皇,二是,三皇子的残余势力许多就心甘情愿投靠了皇帝。
据说皇帝虽然已经贵为天子,但对太上皇极为孝顺,太上皇得了风寒,皇帝就亲自在旁侍奉。这话追究其本源,都是清河县君传出来的。
以她与皇家的熟稔程度,简直就是信史,她还能撒谎不成?
这两者当然都是五娘子的手笔,皇帝在心里知道是五娘子功劳,心中感念,从宫里又赏赐了一柄玉如意给她。
惹得萧辰笑:“我在宫里出入多年,自认极得圣心,也没有得一柄玉如意,倒是县君在我前头得了。”
五娘子佯嗔他一眼:“多大人了,倒计较那个,不若我的玉如意送给你把玩就是了。”
“那倒不用,至于把玩之物……”萧辰一本正经,“我自有安排。”
“好啊,你又来拿我取笑。”五娘子双颊绯红,扭身不理会他。
q
萧辰翻出案几上一个浑圆的夜明珠:“我说的是此物,娘子何故生气?”
“不理你!”五娘子说不过他,每次都被他逗得脸红,偏萧辰在这方面很恶劣,每每都喜欢将她逗得两颊樱色才罢休。
“那我告诉你一件秘密可好?”萧辰见哄不好她,便在她身边小声道,“那天进了府里,圣上想自己走走,我便带他到了后花园闲逛,自己想去给你摘朵荷花,谁知摘了荷花,再寻到圣上时,就见他在梨花林里与七娘子聊得投契。”
五娘子蓦然一惊,本来梳头的手猛然停下:“当真?”
“别怕。”萧辰将木梳接过,爱怜抚摸她打结的头发,一边帮她解开,一边劝慰她,“我当时就打发了七妹去内府帮我拿酒盅,事后去问了奴仆,说是没人看见,再者两人也就谈了一小会儿,应当没什么大碍。”
五娘子还是惊疑不定,自古以来圣心难测,七妹被她庇佑着长大,心眼不多人又纯良,若是被皇上看上纳入宫里,恐怕……
“无妨。”萧辰似乎是看透了她的焦灼,缓缓给她梳头的同时伸手轻轻给她按摩头皮,“圣上若是好色之徒,也不会如今宫里后妃空悬,身边也就伺候起居的宫女。”
“你不懂我那个爹……”五娘子情急之下脱口而出。
说完后又惊觉失言,赶紧捂嘴:“唉,跟你说不清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