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东西一刻不停歇在跳,那它们就会源源不断冒出来,越靠近舞台就会越密集,一时半会还处理不掉它们。
并且它们可比愚蠢的病人聪明多了,居然还会使用战略,会布阵。
江钰翎一边还击,一边看着阴魂不散的幻影,猛然发现一个破绽。
这些分身最密集的出现点固定在舞台的三个角落, 它们身份的切换看似杂乱无章,但是在某一瞬间它们身影会重叠在一起。
而这一个瞬间,就隐藏在错乱舞曲里。
在众多的音乐里有一首大量使用不协和音、持续低音, 整体风格偏阴暗的曲子《黑桃皇后》。
每当它的出现,那些不同人格的幻影就会在同一具身体上闪烁, 似若在争夺这幅躯体的控制权,亦或者是在呐喊着想冲出这幅囚笼。
这一定是它的弱点!
江钰翎把观察到的信息传递给其他人。
在颤音和不安的和声出现时,他们对准那三个方位进行攻击。
一个幻影被打中,舞台上的人发出痛苦的哀鸣,舞台上的灯球爆裂,音乐连同着老人幻影一起消失, 还有两个人格幻影。
这一次它们的攻击更加猛烈,四周的杂音变得更多,阻碍着他们的辨别。
他们还手的同时,努力从数百首曲子里找到人格切换的信号。
随着最后一个幻影被击中, 舞台发出剧烈的响声,轰然倒塌, 造景用的装饰物,一件件从中间倾斜碎掉,纷纷砸向舞台上的身影。
幕布缓缓落下,显示出原本真正的房间。
戏剧治疗室的底下坐着一排排穿着病号服的观众。
他们或痴或呆, 望着舞台上被打扮的怪异的玩家表演。
玩家脸上覆着厚厚的粉,带着头套, 身上穿着的衣服不伦不类, 她嘴里在唱着歌,声调一会高一会低。
而她头上赫然垂着一个巨型的砍头刀。
只要绑着刀的绳子一松,它就会砸下来。
而那位散发的女生就站在幕后, 控制着那绳索。
她抱着娃娃微笑地看着舞台上沉浸于演出的人。
看起来是如此正常,没有人知道她有精神分裂,另外的人格是如此疯狂。
就在她快要松开绳索的时候,一只手拦住她。
她回过头看见是江钰翎,不满的问他:“我以为你懂我,我等这一天很久,我的一生都在为了这件事而活着,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拦我,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让我成功?为什么、为什么!”
她神情癫狂,越说越激动,她拉开裤脚,让机械义肢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。
她从会走路开始就练舞,所有人都对她有期许,认为她是当今最年轻的天才,可惜她在一场世界级的舞台摔断了腿,一辈子也不能再踏上伴随她一生的舞台。
江钰翎把她死死握着绳索的手掰开:“她不想跳舞,你也不想。”
她一时没有说话,将视线放在前面。
其他人把那位疯狂挣扎的女玩家从舞台上带下来,给她打上试剂,让她陷入沉睡。
现下的状况就是六个玩家,除沈蔚然其余的全部都变成患者,而原本的患者倒是变成了正常人。
所谓医者不自医。
兰溪和阳炎沉迷在病情里无法自拔,坚决不认为自己有病。
这可苦了江钰翎。
他躺在办公室的柔软的沙发上,嘴里狠狠地把牛肉干咬的咔咔作响。
而兰溪就坐在对面的办公椅上,正一脸严肃的处理摆在上面的文件。
办公室里就只有江钰翎发出的动静。
终于他忍不住,偏头问他。
“你在做什么?上午一直都这样坐着不累吗?”

